幽默,绝大多数是临场发挥。在我的课堂上,经常能听到学生们的笑声。
教《在仙台》,一个学生问:“老师,北京的大白菜运到浙江怎么便‘尊为胶菜’?您不是说,胶州出的大白菜才叫胶菜,才有名的吗?”
“嗨!冒牌货吗!不然,为什么要‘打假’呀!可见,那时就有假冒伪劣商品。”接着是一片笑声。
童话课文《小稻秧脱险记》中的杂草被喷雾器大夫用化学除草剂喷洒过后有气无力地说:“完了,我们都喘不过气来了。”可是,一位小朋友读杂草说的这句话时,声音很大,既有“力”又有“气”。我开玩笑说:“要么你的抗药性强,要么这经学除草剂是假冒伪劣产品。我再给你喷洒一点。”说完,朝他做了个喷洒的动作。全班小朋友哈哈大笑。这位小朋友再读时,耷拉着脑袋,真的有气无力了。我表扬说:“你读懂了。”于是笑声又起。
教《虎假狐威》时,一位小朋友把“扯着嗓子”理解为“拉嗓子”。我“啊”了一声说:“把嗓子拉长?”说完,用双手做了个拉喉咙的动作。动作作完了,我问:“这能受得了吗?”全班小朋友捧腹大笑。我这是运用“归谬法”而产生的风趣。
在讨论“当老虎看到大大小小的野兽撒腿就跑,会怎么想”时,有的小朋友说:“哎呀,百兽还真害怕狐狸呢!”有的小朋友说:“奇怪,我又没犯错误,老天爷怎么不让我当大王了呢?”我顺势说:“是呀,再说又没到退休的年龄!”我引现在的“退休”要领于老虎身上,又引起哄堂大笑。
一次上作文课。学生们正专心致志地写着,忽然张宁宁怒冲冲地带着哭腔报告说:“于老师,刘希隆弄了我一脸墨水!”
我一看,白白的脸上溅了好几片蓝墨水,最大的一片有手指甲那么大。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眼角上,随时等待着主人发出“冲出来”的指令。
希隆解释道:“是我拔铅笔帽时溅上去的,我……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我明白了。走到宁宁跟前说:“这叫‘锦上添花’!白净的脸上有了这几朵‘花’,就更美了。”
张宁宁破涕为笑。
一句幽默的话,化“干戈”为“玉帛”。
一天早上,小队长崔广徐收作业时,所属队员李朝军、赵从军、张安军都说没带来。崔广徐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蓝毛衣,口儿开在肩上,上面钉了四个黄色金属扣子。我说:“广徐现在了不起了,是大尉!你们看,一道杠四颗星!广徐晋升为大尉了,是‘大尉司令’,你们‘三军’更得听他的。”
我平时称朝军、从军、安军为“三军”。
“那我们是什么?还是兵吗?”“三军”之一的朝军问。他最调皮,最滑稽。
“你们当然还是兵喽!而且是列兵。”
“我们不当劣兵,当好兵!”
“‘列兵’是‘列’是‘排列’的‘列’,不是‘恶劣’的‘劣’!”我纠正说,并随手将“列”字写在黑板上。“以后,你们进步了,可以晋升为上等兵,下士,中士,上士。光兵,就有五个等级哩!你们好好干,慢慢来!”
崔广徐真格儿似的,正儿八经地说:“请你们回家拿。如果没做完,中午回家补。”
“三军”听了,吐了吐舌头,乖乖地走了。
从此,“大尉”一直伴随着崔广徐。如今都四十出头的人了。同学们见面仍亲昵地称呼他为“大尉”,“大尉”的来历成了“百谈不厌”的话题。
一句玩笑话,竟使“三军”那么服贴听话,为学生留下那么值得回忆的童年情趣。
五
苏联教育家斯维特洛夫说:“教育最主要的也是第一位的助手,就是幽默。”
幽默的语言可以使知识变得浅显易懂;幽默的语言可以使人精神放松,使课堂气氛和谐;幽默感强的老师可以使学生感到和蔼可亲。当幽默营造出一种热烈的气氛时,不但学生乐于听课,而且会发生“共振”效应,老师的水平也能超常发挥,取得极好的效果。为什么相声、小品赏听到观众的笑声、掌声,越发表演得好,越能淋漓尽致地发挥?道理亦然。
幽默固然有赖于知识的丰富,思维的敏捷,口语的畅达,但重要的是要有融融的爱心,博大的胸怀,乐观的情绪,爽朗的性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