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诗的试金石

重庆市铜梁县东城中学扬帆文学社  石涌泉

       严诗是一位40有余的初中教师，现任某班主任。严诗工作上兢兢业业，他治学严谨，为人正直，深受领导、家长的好评。可学生们对他却是望而生畏。在班上，他总板着脸，严肃的表情寒气逼人。在学生面前，他树立了极强的威信。平日他的课，没有谁敢分心走神；他布置的作业，没有谁敢马虎、怠慢。虽然如此，学生们还是敬重他：他布置的作业从来都把握适量的原则；在他的课堂上，他竭力为学生灌输诚信的思想。严诗常对人说，他希望他的学生成绩优异，但更希望他的学生诚信为人。

       这周星期一，严诗接到通知，需离校外出学习几日。这可让学生喜出望外，终于可以大舒一口气了。可出人意料的的是，严诗疯狂般布置了作业——整整一本《奥赛题库》在短短几日完成。这在严诗的教学历史上也是破天荒的。“他不是想累死我们吧！”学生怨声载道，但面对严诗，又无可奈何。严诗说：“第一，希望大家保质保量保期完成作业；第二，希望大家时刻牢记我的话，诚信为人。”说完，面对学生一张张苦楚的脸，他只是微微一笑，挥挥手便离开了。面对这一系列，学生们猜疑着严诗走时神秘和微笑，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       时光飞逝，尤其是这几日没有严诗在的滋润日子，对这群孩子来说更是白驹过隙。眼看严诗明天便要返校，可是他们的作业还差得远。想到严诗那可怕的表情和虎啸般的训斥，再看手中的书，同学们不由得直哆嗦。一名同学感叹：“难怪英国人聪明，连‘homework’是不可数名词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 在这天的下课时间里，教室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“繁荣景象”。“沙沙……”书写声如暴风骤雨。全班同学都埋头苦干，拼着命做作业。与其说是“做”，不如说是“抄”。

       这天晚上熄灯后，一个个被子圆鼓鼓地耸立在床上。那是用被子和手电构成的临时书屋。书屋的主人不言而喻，他们正在被中蜷缩一团，昏暗的手电光下，他们浴血奋战。世界似乎已不复存在，只有作业，在严诗回来前“做完作业”是此时此刻他们唯一的目的。尽管正值寒冬深夜，但黄豆般大的汗珠，已早早地爬满他们的额头。

       第二天，严诗准时回到了学校，全班沉浸在“完成任务”的喜悦之中。“同学们，不知大家作业完……”“做完了！”不容他说完，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答复他。他们那三个字答得格外铿锵有力。

       大家满以为这次会令严诗满意。可只见严诗呆住了，脸色很难看，还皱起了眉头，像只就要发怒的狮子。这使得同学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他严厉斥道：“有没有做完的？请自觉站起来。”“哦。”全班同学恍然大悟，教室又一次轻松起来。他们洋洋得意答道：“没有。”听到这，严诗脸色更难看了。暴风骤雨似乎就要袭来。全教室鸦雀无声，他们似乎意识到有什么出乎他们意料。严诗继续着，只是嗓音开始变得平静沉重而又隐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，“同学们，你们太令我失望了。”他说，“你们有多大水平没有谁比我更清楚，这些作业认真踏实做在短短几天内是不可能完成，你们比谁都清楚你们的行为。”

       整个教室没有一丝声音，他脸色煞白，手重重打在讲桌上，如雨夜巨雷，完全如一头疯了的狮子，吼道“你们的诚信到哪里却去了？”

       教室死一般沉寂，静得出奇，静得害怕。同学们的头如灌了铅似的深深地沉了下去，似乎很无奈，似乎在反思着……

【点评】淳朴的文字，承载着对老师深深的理解。

（指导教师  张  莺 李德忠）